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汽车像一头老牛，在崎岖的山路上盘旋。 阿兰看着窗外，眼睛里全是层林尽染的秋色，脑海中却是旭生的影子。
自己在讲述身世的时候，从蔡旭生的目光中已经看出了他的内心世界，这是一个非常善良、纯真的男孩子，自己像他这般年龄的时候，已经嫁做他人妇了。
哎，自己这一辈子怎么了，怎么会是这样一种结局啊？
如果自己能年轻十岁，自己完全可以重新选择，重新选择自己的生活、自己的爱情，这样想的时候，眼泪不知不觉从眼眶中流了下来。
蔡旭生看着窗外，视野里一半是秋色，一半是阿兰的脸庞。阿兰的皮肤真白啊，简直就像那个做海南椰子饮料广告的女人一样，白白嫩嫩。白嫩的脸庞，白嫩的脖颈，美丽的大眼睛，这些女人身上特有的气质，是外表那层并不高贵的服饰根本掩盖不了的，真是一块深埋在土壤中的金子啊。
一想到得桦，旭生心中猛地一紧张，一种犯罪感立刻爬上心头，不，绝对不能再有这样的想法了，现在已经和得桦是兄弟、是朋友了，俗话说，朋友妻不可欺啊！
想到这里，旭生急忙把目光从阿兰的脸庞移开，注视窗外，可是他还是发现了阿兰眼眶中那颗晶莹的泪珠，正缓缓地从眼眶中滑下。
蔡旭生吃惊地看着阿兰，摇了摇阿兰的手臂。阿兰回过头看见旭生正注视着自己，不好意地笑了笑，用手抹去了脸上的泪珠。
“想到什么伤心的事了？”旭生问。
“哎，没什么，想想以前走过的日子，真是不能提啊！你不会笑话我吧，旭生。”阿兰说。
“兰兰姐，别这样说，其实我也很苦的，在我们那个小村庄，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，没有一点社会关系，干什么事必须靠自己，本 ”旭生说。
“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，姐姐这十年几乎能干的事都干了，就是没有一件事成功过，还欠下一屁股的外债，最后还不如那些老实巴交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民，没有办法我们才出来闯荡的，在家里一天讨债的人像赶集一样，真让人没法活。”
“现在还有什么债务吗？”旭生问。
“真不好意思说，自从干了这事后，把以前的债务全还完了。”阿兰说完脸色有些微微发红。
“哦，但这事再也不能干下去了，再干下去就没有办法做人了呀！”蔡旭生说。
阿兰没有说话，又把头转向了窗外。旭生很想问，干了这么长时间就没有失过一次手吗？想了想，还是没有敢问，这话现在问还有点早。
山路起起伏伏、弯弯曲曲，汽车走得很慢，车厢里也挤满了人，大都是衣着陈旧，肤色粗糙，一眼就能看出是这里的农民，车厢里也弥漫着浓浓的汗臭的气味。随着车辆的颠簸，旭生靠在阿兰的肩上睡着了。
旭生做梦了，梦见了二妞正站在苹果园的小房前哭泣，旭生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二妞，问她为什么在这里哭，二妞一把推开她，说道：旭生哥，你没有良心，我对你那么好，身子都让你摸遍了，你说我身上那里你没有摸过，没有亲过，我就是你的人了，你也只能属于我一个人，可是你看见漂亮的女人就动情，看见漂亮的女人就走不动了，我再也不理你了。
旭生急忙解释：没有，我一点也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啊，相信我，我的心里现在只有你一个人了。你骗鬼去吧，二妞说完就不见了，果园的小房前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和挂满枝头的红苹果。
一会儿又梦见了晓梅，还是在那个廉价的小旅馆里。晓梅坐在床子的一头，哭着对蔡旭生说：旭生，我对不起你，我们原本就不是一路人，你好自为之吧，我帮不了你的忙，舅舅已经被法院传唤了，现在对舅舅也进行了立案审查，舅妈为了让我嫁给刚子，都给我跪下了，现在能够拯救舅舅只有我了，因为只有我嫁给了刚子，成了局长的儿媳，舅舅就和局长联在了一起，结成了政治同盟，舅舅获救的机会就大了，这就是政治联姻，为了舅舅，我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，原谅我吧，旭生……。
蔡旭生伸手去拉晓梅，想把她抱在怀里，完成最后一次的亲密，可是，一伸手却什么都没有抓到，晓梅也无影无踪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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